“哦我珍爱的余烬燃烧着那甜蜜且炙热的焰火”
被老坟头吞的文都在微博@这是你乃乃最喜欢的甜甜圈

Breakup Simulation

临睡前正惆怅刷到这篇,萨老师写得太好了,这种温馨日常中的爱意就像流过指缝的温泉水一样舒服,萨老师好好啊呜呜呜

Salvagia:

#麦藏#


*因为是simulation,所以不管多少次他们都不会breakup。


*ΠΚΑ(Pi Kappa Alpha)是纽约大学一个大型兄弟会的名字。美国大学里一般都会有兄弟会,是个可以在里面社交联谊的互助组织,名字一般都是希腊字母。


*注射狂犬病疫苗的一个月期间不能食用巧克力、辣椒、可乐和茶(。


*美国21岁以下禁止饮酒,although this is barely enforced。






从他们在大学成为室友起,半藏和麦克雷就总是在不停地吵架。


麦克雷依然记得他作为freshman的第一个晚上。在迎新派对的狂欢后,他像过去十八年那样拖着兴奋而疲惫不堪的步伐摇摇晃晃地走向床铺,一路上流畅地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甩在地上。而这时他在上午move-in时见过的整洁而一丝不苟的日本室友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走进了房间,用看着一团在大西洋海底泡了三十年的垃圾的眼神看着他。


而现在,半藏也在用与十几年前如出一辙的眼神看着他。




“最后一次,麦克雷,不要把内衣放进洗外套的洗衣机,否则你就给我用手洗。”他的男友狠狠地将一团布料摔在他的眼前。他辨认出那是自己昨天穿过的内裤。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洗衣机会把它们都洗干净。”他不以为然地反驳。


“如果你因为这么做而得了性病,我可不希望被你传染。”半藏又拾起了他的内裤,把它扔进另一个小一些的洗衣机。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得性病?”他提高了嗓音,觉得半藏仿佛在侮辱他的人格。


“别以为我不记得你在ΠΚΑ遇到的那帮好兄弟。”半藏抬头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麦克雷,作为无论身材还是个性都引人注目的圣菲男孩儿,理所当然地在大一顺利加入了这个被无数人觊觎的组织,并且不出意料地混得相当成功。一次疯狂的圣诞派对后,坊间突然开始流传当夜藏在五层蛋糕中的夜店女郎身染梅毒的消息,而麦克雷也变得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当夜醉成一滩烂泥的他并不记得有没有和她来上一炮。


“你们戴套了吗?”半藏试图帮助神情纠结地窝在床上划手机的美国室友回忆起一些细节。


“我不知道,”麦克雷痛苦地挠着头,“而且我也没法知道,因为地上全是用过的安全套,根本不知道是谁的。”


半藏终于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麦克雷看着房间另一端在被子中微微颤抖的人,“你的室友随时都可能不明不白地死掉,而你竟然在这里开心?”


“这就是西方的生活方式带来的问题。”他的室友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现在他的室友变成了他的男友,但半藏此刻也依然这么说了。


“西方的生活方式?”麦克雷在一瞬间又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你口中的健康不过是像个老年人一样按时起床睡觉、不吃垃圾食品和多加锻炼罢了!你做了三十多年的老年人,而我则是在享受生活!”


“那我衷心希望你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不会在未来享受高血压与糖尿病的祝福,杰西。”半藏的嘴边依然挂着讥讽的微笑,让他的心头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照你这么说那一半的美国人都该在四十五岁时暴毙而亡?”


“他们确实有这个风险。”半藏的语调依然冷静。


“那你为什么连辣椒都不让我吃?”麦克雷开始觉得自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臭小子,“安吉拉都说了适当吃辣可以扩张心血——”


“可是你没有告诉齐格勒博士你还有两针狂犬疫苗没有打完。”


“听上去像我被三十头缉毒犬咬了个遍似的。”


“我告诉过你不要轻易答应莉娜照顾凯文。”


本来窝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柯基突然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朝声音发出的方向张望。


“我怎么知道莉娜还没来得及给他注射疫苗?”麦克雷突然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委屈的人。


“莉娜告诉过你凯文是她在救助站收养的。我本来以为你该有点常识。”


第二遍听到自己名字的柯基从沙发上蹦跶了下来,开心地跑向两位临时的主人,汪汪地叫着围着他们打转。


狗叫声让麦克雷本来纷扰的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他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转过身去不再面对着半藏,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半藏把凯文抱了起来,挠着他耳根的软毛,让凯文舒服得连声呜咽。


分手吧。他在心中说。


他想起十年前他与朋友们宣布自己和半藏确定关系的时候,安吉拉与法芮尔惊异的眼神,而源氏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打赌三个月内他们必定分手。


“你瞧,杰西,”安吉拉在当时就体现出了她作为医生循循善诱的天赋,“我们绝不否认半藏是个很棒的朋友,可是——你知道的——你和半藏不是一类人,你们在一起也许不会相处得很好——我是说,作为恋人。”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麦克雷在心中尴尬地想着。往事总是能在无关紧要的时候凶狠地啮噬他的心。


“我喜欢半藏,就是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啊。”他理所当然地笑笑,随即低下头给半藏发消息,告诉他下课后在Bobst Library右边的旋转门口等他。




分手吧。他对自己说。你已经三个星期没有抽过一根烟了。你在这十年间吃过的油炸玉米片比你在一次小学同学十三岁的生日派对上吃的还要少。你已经快忘记烂醉如泥的感觉了。你已经很久没有穿过不成对的袜子了——似乎除了性生活,他没有什么满意的地方。


分手吧。你厌倦了膳食合理营养均衡的晚餐,厌倦了围着中央公园慢跑的周六清晨,厌倦了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等红灯的凌晨三点的夜晚,厌倦了把外套和内衣分开洗的生活。




“我就不该多余地出现在这里,你和凯文看上去正合适。”他嘟囔着,慢慢走出阳台。


“我就不该答应你买燕麦味的狗饼干,现在你连凯文的早饭都抢。”他身后的人听到了他的抱怨,一边摸着柯基的头,一边回答他。


“我就不该介绍你给莉娜认识,让你闷在你的日本小圈子里算了。”


“我就不该认识哈娜,黄色废料你一个人消化就够了。”光是想到那个与麦克雷共事的亚洲腐女(她这么称呼自己,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半藏就皱上了眉头。


“我就不该带你去公司的联谊会,所有人见到你都说我捡了便宜。”麦克雷突然想起哈娜昨天向他介绍的新款保险套,开始回忆离家最近的便利店在哪里。


“我就不该连夜帮你改掉简历上的五个错,时代广场地铁站的台阶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就不该告诉你的弟弟NYU还有游戏设计专业,本就应该让他像个弱智一样在游戏厅打街机到老。”


“我就不该在考前把统计学的笔记借给你,让你毕业真是纽约大学校史上的一大错误。”


“我就不该帮你准备荣誉学者的面试,反正你在日本的老爹根本不缺这几个钱。”麦克雷想到半藏会当着一众评委的面说出“Zis is my lesume”就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我就不该向警察撒谎证明你已经21岁了,让你理所当然地成为Stern商学院的耻辱。”半藏想起当晚酒气熏天的麦克雷和自己尴尬而颤抖的声线,开始发自内心地后悔。


“我就不该在宿舍的调查问卷上填I want a roommate from a completely different background,要不我就可以和一个来自德州的哥们安稳地度过大学时光。”


“I shouldn’t have come to New York City, or I wouldn’t end up in a messy house in Manhattan with a messy American guy.”


“At least we’ve got a house. This is Manhattan.”麦克雷安慰他。




半藏突然想到毕业前他对麦克雷说自己会回日本工作,那天傍晚他们在图书馆自习,然后走到街对面买了星巴克,再走到华盛顿广场公园,坐在喷泉边看流浪艺人的表演。


“噢,宝贝,你即将远去,答应我你不会忘记我。”男人戴着花纹繁复的帽子,声嘶力竭地唱着。


“我的灵魂再也不会完整。噢,宝贝,答应我你会归来。”女人穿着有着棕红色花朵的长裙,歌声中几乎要滴出血来。


一曲终了,围观的人们爆发出欢呼与掌声。半藏转头想问麦克雷他觉得怎么样,却听到身边的人响亮地抽了一声鼻子。


于是半藏留在了曼哈顿,与他的男友在纽约的车水马龙中跌跌爬爬,于是他们现在拥有了一栋在曼哈顿SOHO边的房子,并在阳台吵着架。


我爱他,因为他与我根本不是一类人。




“把玉米饼递给我,杰西。”半藏的声音透过油烟机的轰鸣传向他的耳朵。


“今晚我们吃墨西哥菜?”麦克雷饶有兴趣地看着有些手忙脚乱地查看菜谱的男友。


“这是周五晚上,我们可以来点新花样。”他的男友一丝不苟地答道。


麦克雷已经控制不住想把他抱住扔在床上了。


“顺便,杰西,”他看到半藏的脸上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明天早上你想不想睡个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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